第 36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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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6 章
“什麽？”容九旒擡眼。
他的眼眸很黑，如同深淵一般，凝視相忘時總伴有無聲的壓迫。
千緒廢力地扯了一下嘴角，笑一下都仿佛用盡了全是力氣。
“是我連累你了，便是做夢都不得安生。”
不知道是哪個字觸碰到了容九旒的禁區，她察覺到對方神色猛然一怔，手指微不可查地顫抖著。
“我記得上一次，也是你救的我。”千緒識相的主動轉移話題。
“嗯。”容九旒低聲應了一聲，神色覆雜。
他不斷朝千緒身體輸送著靈氣，卻發現現如今的千緒就像一個無底洞一般，不論多少靈氣，都不能將她所受的傷彌補。
容九旒臉色煞白，再次重新嘗試，不厭其煩，也不要命的將自己修為全部送出。
他的魔骨是這個人的。
沒有千緒他什麽都不是。
他憑借著這跟魔骨茍且偷生幾千年，最後修煉成神，這樣的機會全都是這個人給的。
他享受著這個人的一切，最後，就連在夢裏也幫不到對方一絲一毫。
手腕忽而傳來一陣涼意，千緒沾著血漬的手撥開他的手心。
容九旒沒由來的一陣心慌。
“沒用的。”千緒苦澀笑著，她渾身是血，早已看不出穿的是白衣，便連坐下的泥地都被她的血沁濕了，她嘴角微微抽動，輕聲道:“這是我的過去。”
她的過去。
已經發生過的。
她不過是再一次從頭體驗，容九旒不過一個橫插進來的外人，對結果起不到任何影響力。
容九旒看著那張熟悉的溫和臉龐，心臟如同刀攪。
他從來不知道，一個人的愧疚能強烈到這種地步。
“有用的。”容九旒擡手撥開千緒額間的散發，指尖擦拭著她臉上的血漬，忽而道:“我把它還你。”
千緒蹙眉的一瞬間，看見了升騰而起的魔氣。
濃厚得像是點在書卷上的墨汁，容九旒目光定定看著她。
“不……”千緒話音未說完。
鋪天蓋地，她從未見過如此強烈的魔氣，帶著人的執念和癡念，將整座桃林的花卷起，形成一道花海屏障。
容九旒就在離她很遠的地方，仿佛伸手就能碰到，又仿佛怎麽也接觸不到。
意識到他要做什麽的一瞬間，虛空中傳來一聲撕鳴。
她看到容九旒抽魔骨的手一頓，發瘋似地喊著什麽，卻像入定一般怎麽都動不了。
四肢被禁錮，虛空中再次出現了第二道裂縫，正開在千緒身後。
緊接著，千緒察覺一只手輕輕搭在了她的肩上。
許是淩空的，她並未感覺到任何不適。
容九旒五官猙獰地擠作一團，無盡地悲憤蔓延開來，鎏金色的火光至他身側驟然升騰。
屏障在一瞬間破裂落地，容九旒飛速朝千緒沖去。
他不要。
他不要再看到這個人滿身傷痕，孤立無援。
他要她好好的，此後永生安樂。
哪怕他再回不去上界，哪怕他再不能成神。
虛空的裂縫霎那間融合，帶走了他最後一絲念想。
容九旒跌落在地，茫然地看著地上留下的血色。
魔骨生生作疼，牙齒咬地咯咯作響，握緊的手心間有鮮血滴落，與地上尚未幹涸的血液融合。
“為什麽……”
“千緒！”
容九旒猛地從夢中驚醒。
熟悉的魔宮，熟悉的大殿，以及熟悉的聽到聲音推門而入的右護法。
“主上——”
右護法的聲音戛然而止。
他看到容九旒周身黑氣縈繞，瞳孔變得血紅，面目猙獰，像是一頭處於發怒邊緣的野獸，十分可怖。
容九旒散下的長發擋住了半邊臉，他“騰”的一下站起身來，一把扯過外衫套上，問:“仙山那邊如何了？”
右護法回過神來連忙低頭，答:“沒有異樣。”
容九旒大步流星往外走，右護法趕忙追了出去，“主上這是去哪？”
“仙山。”
右護法:“？？？”
不是才從仙山回來嗎？
林寒錚在夜裏等來了從魔域趕回來的池清隨。
當然，他並不知道自己的這位小師弟正從魔宮出來。
“我師尊呢？”少年開口第一句，沒有問候，沒有禮貌，就是急切又帶著強硬的態度。
林寒錚有些詫異，還是如實回答:“閉關，她不是同你說了？”
池清隨愁容未減，“已經很久了。”
林寒錚對答如流，“修士閉關，時間自是久了些，幾年，幾百年都有，你師尊修為高，不必擔心。”
怎麽可能不擔心，池清隨回想夢境中的場面依舊留有害怕。
太真實了，以至於他覺得現在指尖還殘留著那人的溫度。
他沒有抓住那雙手，又一次體會了一次死亡。
“她出事了。”少年的語氣無比肯定，甚至帶上了懇求，“求您告訴我，她的去處。”
說實在的，林寒錚比所有人都更想知道千緒的下落，哪怕師尊不讓他插手，他也忍不住，可他方才才從百曉樓的位置回來，並未發現千緒的身影。
其他的，他猜不到千緒在何處。
“她在閉關。”林寒錚道:“但我可以幫你看看，能否與她聯絡。”
池清隨重重點頭，千緒給他的傳音符早已過了時效，如今的指望都在林寒錚身上了。
林寒錚拿出了自己幾乎沒用過的另一塊傳音玉令。
鏤空的玉地刻著一個“郁”字。
這是屬於郁寧的，與他的那塊可以無障礙聯絡。
仙山掌門時隔千年，終於將自己仙氣註入。
玉令忽明忽暗，閃爍著微弱的光。
這證明那邊的人接受了玉令傳音。
“師尊？”池清隨已經迫不及待了，一把抓起玉令，急切問:“你現在還好吧？”
空曠的屋舍內沒有一點聲音。
池清隨心口重重一落，與林寒錚對視一瞬，又開口:“師尊，聽得到嗎？”
林寒錚的眼眸也暗了下來，他接過玉令，正要檢查一下是否是玉令有了問題，誰想下一刻，只聽“當——”的一聲。
玉令在他手中粉碎成灰。
林寒錚猛然瞪大了眼睛。
怎麽會，這是本命玉令，只有玉令另一側的人身死才會出現這種情況。
怎麽可能？
怎麽可能！
池清隨踉蹌一退，怔楞問:“這是……什麽意思？”
林掌門雙手止不住地顫抖，面色蒼白一片。
第二次，第二次了。
他怎麽能看著師尊兩次的消亡？
林寒錚往後退著，扶著桌沿的手用力到發白，他捂住心口，想盡力緩解傷痛。
已經無需多言了，池清隨睜大眼睛，目光渙散，顫抖著開口:“師尊她——”
不會的，不是在閉關嗎？怎麽——
“我不相信。”池清隨聲音無比沙啞，他忽而想起一件早已被他忽略的事。
“我與師尊連有生死契，她若出事，我也定是活不了的。”
林寒錚空洞的目光回神，“當真？”
池清隨沈重點頭，說:“千真萬確。”
所以千緒一定沒事的，至少還活著。
那玉令的碎裂又怎麽解釋？
“就算還活著，也斷然出了大事。”林寒錚問:“你們有生死契相連，便毫無察覺嗎？”
池清隨垂眸，啞聲道:“我服過樹榆。”
“兩次。”
“所以……我感受不到師尊的情況。”
最後一絲希望被敲碎。
林寒錚跌坐在木椅上，他扶額苦笑，“明明說好會回來的，怎麽……永遠只丟下我一個人。”
從來都是這樣的。
不論是師尊還是郁寧。
不論是千年前還是千年後。
被丟下的永遠都是他。
就連死亡，也要將他隔開在外，獨留他一人守著三人念想。
他明明已經盡最大力，將仙山打點地很好，雲山之巔守護得很好，就連自己也掩飾得很好。
怎麽到頭來，還是什麽都留不住。
“罷了。”林寒錚緊緊地閉上眼，深深呼吸著，卻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，“一千年都等了，何愁如今呢。我們尋不到她的，清隨，我們只能等。”
只能……等？
池清隨只覺耳畔嗡嗡作響，眼前一片花白。
“什麽意思？”
林寒錚啞然道:“玉令已碎，生死契被強行壓制，雲霄界再無人能尋到她的蹤跡。”
“我不信。”池清隨再次說著，執拗又倔強，“至少她還活著。”
林寒錚沒說話。
他不忍心打破少年的最後一絲妄念。
他沒有告訴池清隨，上一次千緒的消失，持續了整整一千年。
而那一千年裏，也沒有證據證明她已身死。
如同現在這般，活著，卻下落不明。
一千年，當真漫長又艱難。
“你如何知道她出事了？”林寒錚問。
池清隨:“做夢。”
“夢？”
池清隨簡明扼要說:“在夢裏，她快死了，我想救她，卻無能為力，最後只能看著她被帶走。”
“被誰帶走？”
池清隨努力回想，卻怎麽也想不起來。
他明明看到的，可如今那人的面容卻是模糊的，像被刻意抹去一般。
“是位女子，但我沒看清她的臉。”
林寒錚面露難色，“這很難尋到。”
“如果還有一件東西，可以尋到她嗎？”
“什麽？”
有些事池清隨不想說，也不願說的。
只是那人，他實在太擔心了。
哪怕沒有生命危險，他也不想那人受半分傷害。
“師尊留有一抹神識在我身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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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麽？”容九旒擡眼。
他的眼眸很黑，如同深淵一般，凝視相忘時總伴有無聲的壓迫。
千緒廢力地扯了一下嘴角，笑一下都仿佛用盡了全是力氣。
“是我連累你了，便是做夢都不得安生。”
不知道是哪個字觸碰到了容九旒的禁區，她察覺到對方神色猛然一怔，手指微不可查地顫抖著。
“我記得上一次，也是你救的我。”千緒識相的主動轉移話題。
“嗯。”容九旒低聲應了一聲，神色覆雜。
他不斷朝千緒身體輸送著靈氣，卻發現現如今的千緒就像一個無底洞一般，不論多少靈氣，都不能將她所受的傷彌補。
容九旒臉色煞白，再次重新嘗試，不厭其煩，也不要命的將自己修為全部送出。
他的魔骨是這個人的。
沒有千緒他什麽都不是。
他憑借著這跟魔骨茍且偷生幾千年，最後修煉成神，這樣的機會全都是這個人給的。
他享受著這個人的一切，最後，就連在夢裏也幫不到對方一絲一毫。
手腕忽而傳來一陣涼意，千緒沾著血漬的手撥開他的手心。
容九旒沒由來的一陣心慌。
“沒用的。”千緒苦澀笑著，她渾身是血，早已看不出穿的是白衣，便連坐下的泥地都被她的血沁濕了，她嘴角微微抽動，輕聲道:“這是我的過去。”
她的過去。
已經發生過的。
她不過是再一次從頭體驗，容九旒不過一個橫插進來的外人，對結果起不到任何影響力。
容九旒看著那張熟悉的溫和臉龐，心臟如同刀攪。
他從來不知道，一個人的愧疚能強烈到這種地步。
“有用的。”容九旒擡手撥開千緒額間的散發，指尖擦拭著她臉上的血漬，忽而道:“我把它還你。”
千緒蹙眉的一瞬間，看見了升騰而起的魔氣。
濃厚得像是點在書卷上的墨汁，容九旒目光定定看著她。
“不……”千緒話音未說完。
鋪天蓋地，她從未見過如此強烈的魔氣，帶著人的執念和癡念，將整座桃林的花卷起，形成一道花海屏障。
容九旒就在離她很遠的地方，仿佛伸手就能碰到，又仿佛怎麽也接觸不到。
意識到他要做什麽的一瞬間，虛空中傳來一聲撕鳴。
她看到容九旒抽魔骨的手一頓，發瘋似地喊著什麽，卻像入定一般怎麽都動不了。
四肢被禁錮，虛空中再次出現了第二道裂縫，正開在千緒身後。
緊接著，千緒察覺一只手輕輕搭在了她的肩上。
許是淩空的，她並未感覺到任何不適。
容九旒五官猙獰地擠作一團，無盡地悲憤蔓延開來，鎏金色的火光至他身側驟然升騰。
屏障在一瞬間破裂落地，容九旒飛速朝千緒沖去。
他不要。
他不要再看到這個人滿身傷痕，孤立無援。
他要她好好的，此後永生安樂。
哪怕他再回不去上界，哪怕他再不能成神。
虛空的裂縫霎那間融合，帶走了他最後一絲念想。
容九旒跌落在地，茫然地看著地上留下的血色。
魔骨生生作疼，牙齒咬地咯咯作響，握緊的手心間有鮮血滴落，與地上尚未幹涸的血液融合。
“為什麽……”
“千緒！”
容九旒猛地從夢中驚醒。
熟悉的魔宮，熟悉的大殿，以及熟悉的聽到聲音推門而入的右護法。
“主上——”
右護法的聲音戛然而止。
他看到容九旒周身黑氣縈繞，瞳孔變得血紅，面目猙獰，像是一頭處於發怒邊緣的野獸，十分可怖。
容九旒散下的長發擋住了半邊臉，他“騰”的一下站起身來，一把扯過外衫套上，問:“仙山那邊如何了？”
右護法回過神來連忙低頭，答:“沒有異樣。”
容九旒大步流星往外走，右護法趕忙追了出去，“主上這是去哪？”
“仙山。”
右護法:“？？？”
不是才從仙山回來嗎？
林寒錚在夜裏等來了從魔域趕回來的池清隨。
當然，他並不知道自己的這位小師弟正從魔宮出來。
“我師尊呢？”少年開口第一句，沒有問候，沒有禮貌，就是急切又帶著強硬的態度。
林寒錚有些詫異，還是如實回答:“閉關，她不是同你說了？”
池清隨愁容未減，“已經很久了。”
林寒錚對答如流，“修士閉關，時間自是久了些，幾年，幾百年都有，你師尊修為高，不必擔心。”
怎麽可能不擔心，池清隨回想夢境中的場面依舊留有害怕。
太真實了，以至於他覺得現在指尖還殘留著那人的溫度。
他沒有抓住那雙手，又一次體會了一次死亡。
“她出事了。”少年的語氣無比肯定，甚至帶上了懇求，“求您告訴我，她的去處。”
說實在的，林寒錚比所有人都更想知道千緒的下落，哪怕師尊不讓他插手，他也忍不住，可他方才才從百曉樓的位置回來，並未發現千緒的身影。
其他的，他猜不到千緒在何處。
“她在閉關。”林寒錚道:“但我可以幫你看看，能否與她聯絡。”
池清隨重重點頭，千緒給他的傳音符早已過了時效，如今的指望都在林寒錚身上了。
林寒錚拿出了自己幾乎沒用過的另一塊傳音玉令。
鏤空的玉地刻著一個“郁”字。
這是屬於郁寧的，與他的那塊可以無障礙聯絡。
仙山掌門時隔千年，終於將自己仙氣註入。
玉令忽明忽暗，閃爍著微弱的光。
這證明那邊的人接受了玉令傳音。
“師尊？”池清隨已經迫不及待了，一把抓起玉令，急切問:“你現在還好吧？”
空曠的屋舍內沒有一點聲音。
池清隨心口重重一落，與林寒錚對視一瞬，又開口:“師尊，聽得到嗎？”
林寒錚的眼眸也暗了下來，他接過玉令，正要檢查一下是否是玉令有了問題，誰想下一刻，只聽“當——”的一聲。
玉令在他手中粉碎成灰。
林寒錚猛然瞪大了眼睛。
怎麽會，這是本命玉令，只有玉令另一側的人身死才會出現這種情況。
怎麽可能？
怎麽可能！
池清隨踉蹌一退，怔楞問:“這是……什麽意思？”
林掌門雙手止不住地顫抖，面色蒼白一片。
第二次，第二次了。
他怎麽能看著師尊兩次的消亡？
林寒錚往後退著，扶著桌沿的手用力到發白，他捂住心口，想盡力緩解傷痛。
已經無需多言了，池清隨睜大眼睛，目光渙散，顫抖著開口:“師尊她——”
不會的，不是在閉關嗎？怎麽——
“我不相信。”池清隨聲音無比沙啞，他忽而想起一件早已被他忽略的事。
“我與師尊連有生死契，她若出事，我也定是活不了的。”
林寒錚空洞的目光回神，“當真？”
池清隨沈重點頭，說:“千真萬確。”
所以千緒一定沒事的，至少還活著。
那玉令的碎裂又怎麽解釋？
“就算還活著，也斷然出了大事。”林寒錚問:“你們有生死契相連，便毫無察覺嗎？”
池清隨垂眸，啞聲道:“我服過樹榆。”
“兩次。”
“所以……我感受不到師尊的情況。”
最後一絲希望被敲碎。
林寒錚跌坐在木椅上，他扶額苦笑，“明明說好會回來的，怎麽……永遠只丟下我一個人。”
從來都是這樣的。
不論是師尊還是郁寧。
不論是千年前還是千年後。
被丟下的永遠都是他。
就連死亡，也要將他隔開在外，獨留他一人守著三人念想。
他明明已經盡最大力，將仙山打點地很好，雲山之巔守護得很好，就連自己也掩飾得很好。
怎麽到頭來，還是什麽都留不住。
“罷了。”林寒錚緊緊地閉上眼，深深呼吸著，卻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，“一千年都等了，何愁如今呢。我們尋不到她的，清隨，我們只能等。”
只能……等？
池清隨只覺耳畔嗡嗡作響，眼前一片花白。
“什麽意思？”
林寒錚啞然道:“玉令已碎，生死契被強行壓制，雲霄界再無人能尋到她的蹤跡。”
“我不信。”池清隨再次說著，執拗又倔強，“至少她還活著。”
林寒錚沒說話。
他不忍心打破少年的最後一絲妄念。
他沒有告訴池清隨，上一次千緒的消失，持續了整整一千年。
而那一千年裏，也沒有證據證明她已身死。
如同現在這般，活著，卻下落不明。
一千年，當真漫長又艱難。
“你如何知道她出事了？”林寒錚問。
池清隨:“做夢。”
“夢？”
池清隨簡明扼要說:“在夢裏，她快死了，我想救她，卻無能為力，最後只能看著她被帶走。”
“被誰帶走？”
池清隨努力回想，卻怎麽也想不起來。
他明明看到的，可如今那人的面容卻是模糊的，像被刻意抹去一般。
“是位女子，但我沒看清她的臉。”
林寒錚面露難色，“這很難尋到。”
“如果還有一件東西，可以尋到她嗎？”
“什麽？”
有些事池清隨不想說，也不願說的。
只是那人，他實在太擔心了。
哪怕沒有生命危險，他也不想那人受半分傷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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